故事的主人公张某,今年正好五十岁,个子挺高,身材有些发福,戴着一副黑框眼镜,给人的感觉很憨厚。目前正在社区康复,对他而言,他的前半生就是一场游戏一场梦。时光倒流,回到二十多年前,那时正值世纪之交,在上海市心中最火爆的美食街吴江路上。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和他的妻子正忙碌着,同时向往着美好的生活憧憬着美好的未来。这就是张某经营的“锅贴”,当时可以说是和著名的小杨生煎并驾齐驱,每天慕名而来的顾客络绎不绝,店门口人群熙熙攘攘,空前绝后的热闹,排队的人群一眼望不到头,店招牌也经常出现在电视台美食节目的镜头里。那时的他,可谓是春风得意。随着生意一天一天的壮大,其品牌连锁店也一家家开了起来,一家、两家、三家……一直开了十几家,随之配套的后厨工厂也建立了起来。张某也变得越来越富裕,房子车子也购置了起来。
张某被胜利冲昏了头脑,为了能赚到更多的钱,为了使品牌的能够更加快速的发展,他需要更多的资金,于是开始向别人借钱贷款。这就是他噩梦的开始。由于过分的相信别人又缺乏相应的金融法律知识,张某一步步陷入套路贷的陷阱之中。在短短的几年中,欠套路贷的钱越来越多,车子卖了房子也卖了,之前开的连锁店也一家接一家得关门歇业,债务危机越来越严重。张某为了能摆脱无休止的债务,保住家里剩余的资产,最终和妻子商量后决定“假”离婚。随后张某净身出户,独自带着年迈的母亲在外租房居住。但还是躲避不了债主的围追堵截,经常会受到讨债人的骚扰和威胁,为了不让母亲受到牵连,无奈之下只能一个人在外东躲西藏。
此时的张某流落在外孤身一人。生意没落,欠债一身,与妻子离婚,独子又在海外留学,为了缓解烦恼、抑郁情绪,在朋友的怂恿下吸食了毒品。张某在社区戒毒期间,还是因生活上的不如意,情绪低落,加上对毒品危害和相关法律处罚缺乏认知,再次复吸被强制隔离戒毒二年。
两年后在从强制隔离戒毒所回来的路上,张某告诉社工,在所里的二年时间里,在民警的教育下,他了解到毒品对人体的危害,反思了自己滥用毒品的行为,想了很多非常后悔,特别是对不起家里人,尤其是80多岁的妈妈。
在社工的引导和提醒下,张某首先安顿好基本的生活,补办了身份证、医保卡、电话卡等生活必须的东西。接下来张某要解决的是债务问题,其实问题的起源很大程度是因为债务入了“套路贷”陷阱,社工告诉张某在其还在强戒所的2019年,国家已经在法律层面给“套路贷”下了定义,这已经不是一种正规形式的借贷,而是一种诈骗,实施套路贷的人已经触犯了中国的刑法,构成了刑事犯罪,建议其拿起法律的武器来保护自己,依靠公安走法律程序来解决困境维护自身的权利。随后张某立刻向派出所报案,希望派出所立案后能够尽快处理这些事情。
由于套路贷及两年的强戒,张某一手创下的餐饮品牌事业已经不复辉煌。他不愿就此放弃,打算哪里跌倒从哪里爬起来,于是在和前妻商量后,决定将“锅贴”的品牌重新打响。经过一段时间的前期筹备,张某的新店在闵行开业。张某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店铺的经营之中,和二十年前一样,每天和前妻吃在店里住在店里,凭借产品独特的配方口味和品牌原有的知名度,店里的生意蒸蒸日上。张某希望通过努力,能再现品牌的昔日辉煌,让家庭的生活有所改善,让老母亲过上安逸的生活,不用在外漂泊。
然而正在此时,张某在澳洲留学的儿子,由于脖子上张了肿块,突然休学回国。张某带着儿子四处寻医,跑遍了全市各大医院,最后经专家医生会诊后,被确诊为淋巴肿瘤。随后张某就是陪儿子进行治疗,每月高昂的治疗费用,使原本日趋好转的经济情况又陷入低谷。在社工的关心和鼓励下,张某没有倒下,反而体现出了作为一家之主的责任担当感。张某一方面要进行社区康复,另一方面要经营管理好店铺的生意,同时继续陪同儿子进行治疗,还要照顾好年迈的母亲。虽然,这段时间张某每天都十分繁忙,但他觉得很充实,对他而言过往的经历就像是一场游戏一场梦;现在梦已醒,他希望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弥补这些年来亏欠家人的东西。未来充满希望,张某的故事还将继续……
徐汇工作站 陈铮供稿